十月十五天光未亮祈安便已坐在了离京的马车上。
车厢微微摇晃她无意识地揉捏着右手手腕——从晨起时这双手就莫名使不上力气指尖发麻连系衣带都费了些功夫。
难不成是昨夜窗子没关严实着了凉? 她蹙眉思忖着原打算在下一个落脚点寻个大夫瞧瞧可次日这症状竟自行消退了便也作罢。
车轮碾过第五日的晨露时石棠镇灰蒙蒙的轮廓出现在官道尽头。
五道身影早已候在镇口皆是听雨堂派来的暗桩。
众人沉默地更换了马匹祈安接过新换的缰绳时特意多握了握拳——还好那股奇怪的乏力感没有再出现。
马蹄声日夜不休地又响了十日潞州城墙终于浮现在尘土飞扬的官道尽头。
算算日子朝廷派来查案的人马此刻应当也已到任了。
孙彬在潞州并未置办宅院老家的屋子早已破败不堪十几年无人居住。
于是祈安顺势就在城中寻了家清净的客栈住下…… 推开阁窗祈安望着潞州城的街景出神。
她想起查到的那些往事——孙彬本是寒门学子凭着苦读才考取功名。
家中原有个操劳过度的老母却未能等到儿女成家便撒手人寰。
后来妹妹远嫁孙彬几乎孑然一身。
直到在京都述职时遇见徐妍徐家小姐与这位寒门官员一见倾心。
门第悬殊的姻缘自然历经波折但两人终究修成正果。
婚后不久便有了孙歆只是徐妍生产时伤了根本再不能生育。
但这并未影响二人鹣鲽情深孙彬也从未纳妾。
前年深秋孙彬夫妇突然传出意外身亡的消息。
官府的文书上白纸黑字写着“车驾失控坠崖而亡”朱红官印盖得端端正正。
但据祈安所知孙彬之死绝非意外实因触动了权贵的利益。
一次外出巡查时他意外撞破了施家借道惠州偷运私采铁矿的勾当——惠州与潞州接壤正是条隐秘的运输捷径。
施家起初试图以重金收买可当孙彬严词拒绝后他们便动了杀心。
不久后孙彬和徐妍的尸首在悬崖下被人发现身旁散落的公文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当时孙歆因故未随行侥幸逃过一劫。
至于如今真正的孙歆身在何处……无从得知。
“笃笃”——两声轻叩打断了祈安的思绪。
“进来。
” 一名身着普通布衣的男子垂首而入双手奉上一封信笺。
祈安接过信笺指尖触到火漆上听雨堂特有的暗纹。
她走到窗前借着渐暗的天光拆开信封。
祁山路线图?祈安的目光在这几个字上缓缓移动。
矿脉就藏在祁山之中所以听雨堂要的实际上是找到矿脉的分布图。
“祁山……”她低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纸。
祁山如今被朝廷严密把守拿到路线图谈何容易? 不过朝廷派来的人也刚到潞州还来不及上山。
这是几天就是机会听雨堂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祈安将信纸轻轻折好眸中闪过一丝决然。
时间不等人必须加快动作了…… 次日天色微明祈安便带着几人动身前往祁山。
一行人乔装沿着山脚谨慎探查。
直到日影西斜才将祁山外围的情况摸清个大概。
这祁山虽幅员辽阔可通行的山路却寥寥无几。
更棘手的是每处入口都有重兵把守持刀的官兵来回巡视连只飞鸟掠过都要被盯着瞧上半天。
祈安隐在树影里观察不由得蹙起眉头——这般严防死守莫说探查矿脉就是想悄无声息地上山都颇有难度。
此外这祁山在百姓口中是座不祥的鬼山。
近些年来山中怪事频发每到夜深人静时总会响起阵阵诡异声响——似风啸又非风啸凄厉如鬼泣偶尔还夹杂着婴孩啼哭般的尖细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
有些不信邪的偏要上山一探究竟结果都是有去无回。
前前后后折了好几条人命就连世代居住在山脚的村民也都陆续搬离。
最后离开的几户人家说曾亲眼见过被吓死的同伴七窍流血面目扭曲像是活活被吓破了胆…… 祈安听完这些传闻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施家这手段倒是高明——借闹鬼之名吓退百姓让整座祁山变成无人敢近的空山自然就无人发现山中秘密。
她指尖轻叩桌面思绪渐明。
照百姓所言施家怕是早在几年前就开始私采铁矿正是借着这“闹鬼”的幌子才能暗中开采至今。
难怪直到最近才被察觉。
祈安起身目光扫过众人:“就我一个人去。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人多反而容易被察觉。
” 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人提出异议。
确实若论潜入查探再没有比祈安更合适的人选了——她是夏慕荷的亲传弟子而那位夏前辈正是以“踏雪无痕”的轻功闻名。
门下弟子个个身法飘逸来去如风寻常人根本难以察觉其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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