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敲窗淅淅沥沥像千万根冰冷的银针刺入洛阳深沉的梦境。
观星台上那道被烛火拉长的影子随着火焰的每一次跳动而微微颤抖如同一柄藏于鞘中、却已按捺不住杀意的绝世凶刃。
曹髦终于动了。
他没有再看那半截玉刃而是伸出修长的手指拈起了那个被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细长竹管。
竹管入手冰凉还带着夜雨的湿气仿佛刚从一条亡命的河中捞起。
指尖触处木纹粗糙油布微滑雨水顺着管身缓缓滴落在烛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他指腹摩挲着封口的火漆——这“马”字火漆是当年陛下亲授马承的“断鸿记”三等信符唯有十万火急、直达天听时方可启用。
此刻浮现眼前如一道无声惊雷。
轻轻一捻火漆应声而裂清脆的碎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夹杂着窗外雨滴砸在铜瓦上的叮咚声。
他从中抽出一卷极薄的绢帛凑到烛火下。
焰苗轻晃映得他瞳孔忽明忽暗。
绢帛遇热字迹渐显墨色由淡灰转为焦褐细如蚁足却字字灼心。
一行行焦急的密语浮现每一个字都像一团燃烧的火灼痛着曹髦的瞳孔耳畔似有千军呐喊、战鼓擂动。
“白水盟将于三日后于白帝城外武侯祠前祭祀丞相聚众万人以盟主李承渊之名宣誓‘汉祚归蜀再造乾坤’。
” 短短数语却如惊雷贯耳。
室内温度仿佛骤降烛火猛地一缩投下的阴影剧烈抖动如同刀锋出鞘。
曹髦缓缓将绢帛置于案上指尖划过墙上的蜀中舆图皮革地图的粗粝感摩擦着指腹最终重重地点在白帝城与成都之间的驿道上发出一声闷响。
“借武侯之名立新朝之基……”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弧度“李承渊你的算盘打得不错。
诸葛亮在蜀地百姓心中早已不是臣而是神。
谁能得此‘神’之名谁便握住了人心与法统的权柄。
” 绝不能让他得逞。
“张让。
”曹髦声音不高却如寒铁穿骨。
暗影中鬼魅般的身影无声滑出:“奴婢在。
” “传朕口谕立刻将匠作监黄稷秘密带至观星台不得惊动一人。
” 半个时辰后须发半白、身形瘦削的老者被引入。
粗布匠服沾着尘土双手老茧纵横捧着热茶时手稳如石茶面平如镜。
“草民黄稷叩见陛下。
” “不必多礼。
”曹髦亲自赐坐热茶氤氲的香气弥漫开来暖意微升。
“朕闻你是黄夫人族侄家学渊源临摹之技天下无双?” 黄稷沉默点头目光低垂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曹髦推过密报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当听到要伪造武侯《遗表》时黄稷的手猛然一颤滚烫的茶水泼溅而出灼痛自手背蔓延一股焦皮味悄然升起。
“陛下……这是欺世盗名更是对武侯的大不敬!” “不。
”曹髦目光灼灼“这恰恰是为武侯正名!若让李承渊之流挟其名号行割据自立之实才是对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毕生夙愿的最大亵渎!” 他顿了顿声沉如钟:“朕要你写的不是谋私之言而是公心之语。
核心八字——天下为公非一姓之私!此言难道不是武侯之心?你是在借他之口说出他若在世必会说的话!” 黄稷呆住。
脑海中闪过幼年随叔父入丞相府的情景:五更天未亮孤灯下武侯批阅军务衣袖磨破仍伏案疾书。
那身影是他心中“忠臣”的化身。
可如今……“非一姓之私”难道不是丞相临终所忧? 他伏案良久呼吸渐沉。
最终抬头眼中浑浊尽去只剩匠人独有的专注与决绝:“草民需建兴年间的纸、墨、印泥还有……三日不眠不休。
” “准。
”曹髦颔首“观星台即为工坊朕为你护法。
” 当洛阳烛火为一篇伪《遗表》彻夜不熄时千里之外的江州一场真正的交锋正在上演。
马承化身为行商在隐蔽船坞见谢宏。
此人锦衣华服眼底却藏忧虑。
“马先生深夜约见有何指教?” “我为白水盟而来。
” 谢宏变色警惕环顾。
“不必紧张。
”马承一笑取出画卷铺开——刘禅夜夜笙歌奢靡昏聩画师笔触精准连眼角浮肉与醉态歪嘴皆栩栩如生。
“谢公祖上匡扶汉室而今汉室如此。
李承渊要的不是复兴是取而代之。
你资助的是一头即将吞噬蜀汉的狼。
” 谢宏呼吸粗重拳头紧攥指节咯咯作响。
“魏帝有旨”马承抛出最后筹码“若蜀地重归一统‘巴蜀互市’全面重开。
蜀锦、井盐、茶叶直通中原——利泽十代无忧。
” 利益与道义崩塌交织谢宏防线寸裂。
他沉吟良久终于抬眼:“但我只信一样——谁敢动武侯祠谁就是我谢宏不共戴天的仇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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